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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3. 《始得西山宴游记》

大纲要求

1、识记本文作者。

2、理解本文“始得”二字在表情达意上的意义。

3、理解本文运用侧面烘托的手法来写西山的特点。

4、领会作者的写作意图,体味其山水与人格的映照之美。


1、识记本文作者

本文作者为柳宗元(773-819),字子厚,唐代中期杰出的文学家、思想家,祖籍河东(今山西运城),世称 “柳河东”;晚年被贬永州、柳州,故又称 “柳柳州”。他与韩愈同为唐代古文运动的领袖,主张 “文以明道”,反对六朝以来绮靡浮艳的骈体文,对后世散文发展影响深远。其作品题材广泛,涵盖散文、诗歌、议论文等,山水游记(如 “永州八记”)、传记散文(如《捕蛇者说》)尤为著名,风格清峭峻洁,寄寓深沉。

2、理解本文 “始得” 二字在表情达意上的意义

“始得” 是全文的 “文眼”,看似简单的两字,却蕴含着柳宗元被贬永州后的情感轨迹与精神转折,其意义可从三层展开:

第一层:“未得” 的铺垫 —— 反衬 “始得” 的珍贵

文章开篇先写 “自余为僇人,居是州,恒惴栗”,交代自己被贬后 “无所寄托” 的状态;又写此前 “日与其徒上高山,入深林,穷回溪”,看似在游山玩水,实则是 “漫无目的的消磨”—— 这些 “凡山之游” 均无心灵触动,为 “始得西山” 做了铺垫。正是有了 “未得” 时的空虚、迷茫,“始得” 西山时的震撼与共鸣才更显珍贵。

第二层:“始得” 的契机 —— 山水与心灵的 “初遇”

“始得” 并非 “第一次到达”,而是 “第一次真正理解、感受” 西山。当作者 “披草而坐,倾壶而醉”,抬眼望见西山 “岈然洼然,若垤若穴”“其高下之势,岈然洼然,若垤若穴,尺寸千里,攒蹙累积,莫得遁隐” 时,突然领悟到西山的 “特立”—— 它不与群峰争高,却以 “悠悠乎与颢气俱,而莫得其涯;洋洋乎与造物者游,而不知其所穷” 的浩渺气势,超越了世俗山水的局限。这种 “初遇”,本质是作者在山水中找到了 “精神镜像”。

第三层:“得后” 的超脱 —— 从 “惴栗” 到 “释怀” 的转折

“始得” 之后,作者的情感从 “恒惴栗” 转向 “心凝形释,与万化冥合”:他不再因贬谪而焦虑,而是借西山的 “特立” 照见自己的人格追求 —— 即便身处逆境,也要保持独立不群的精神品格。“始得” 因此成为作者精神解脱的 “节点”,标志着他从 “借游消愁” 到 “以游明志” 的转变。

3、理解本文运用侧面烘托的手法来写西山的特点

柳宗元并未直接铺陈西山的 “高、奇、险”,而是通过环境烘托、主观感受烘托、对比烘托三种侧面手法,让西山的 “特立” 之美自然显现:

手法一:以 “周围山水” 对比烘托 —— 凸显西山的 “超越性”

前文先写永州其他山水:“上高山,入深林,穷回溪,幽泉怪石,无远不到”,这些山水虽有 “幽泉怪石”,却都是 “凡俗之景”(“以为凡是州之山水有异态者,皆我有也”);而西山则 “不与培塿为类”(不与小土丘同类),通过与 “群峰” 的对比,烘托出西山的 “卓然独立、超凡脱俗”。

手法二:以 “天地浩渺” 环境烘托 —— 凸显西山的 “壮阔感”

写西山时,作者不局限于山本身,而是拓展到 “四望” 的远景:“尺寸千里,攒蹙累积,莫得遁隐”(远处景物虽远,却如在尺寸之间,尽收眼底),又写 “悠悠乎与颢气俱,洋洋乎与造物者游”(西山与天地元气相融,与自然造物同游)。通过 “天地 — 西山” 的空间关联,以天地的浩渺烘托西山的 “开阔气势”,让读者感受到西山并非孤立的山峰,而是与宇宙相连的 “精神载体”。

手法三:以 “主观感受” 烘托 —— 凸显西山的 “精神性”

文中多次以作者的感受侧面写西山:如 “倾壶而醉” 后 “见西山”,此时的醉态让感官更敏锐,西山的美更易触动心灵;又如 “觉而起,起而归” 时的 “心凝形释,与万化冥合”—— 并非西山有 “魔力”,而是西山的 “特立” 与作者的心境共鸣,作者通过自身 “超脱、释怀” 的感受,反向烘托出西山 “能慰藉心灵、引发精神共鸣” 的独特特质。

4、领会作者的写作意图,体味其山水与人格的映照之美

柳宗元写《始得西山宴游记》,绝非单纯的 “记游”,而是借西山的 “自然之美” 映照自己的 “人格之境”,写作意图与 “山水 — 人格” 的映照关系可从两点把握:

写作意图:借山水抒怀,寄托 “独立不群” 的人格追求

柳宗元被贬永州,表面是政治失意,实则是因坚持革新理想、不愿同流合污而遭排挤。他在文中写自己 “恒惴栗”,并非畏惧苦难,而是焦虑 “理想不得伸张、人格不得彰显”。而西山的 “特立”(不与培塿为类、与天地相融),恰好成为他人格的 “镜像”—— 他借西山表明:即便身处 “偏远永州”,即便遭遇 “僇人” 之辱,也要像西山一样,保持精神上的 “独立与高洁”,不向世俗妥协,不被逆境摧折。

山水与人格的映照之美:从 “形” 到 “神” 的深度契合

西山与柳宗元的人格映照,并非表面的 “比喻”,而是 “形” 与 “神” 的双重契合:

“形” 的契合:西山 “岈然洼然,若垤若穴” 的外观,看似 “平凡”,实则 “内藏壮阔”(尺寸千里、与颢气俱);柳宗元的处境 “居是州,恒惴栗”,看似 “卑微”,实则 “内怀壮志”(坚持革新、心系天下)—— 两者均是 “外显平凡,内蕴不凡”。

“神” 的契合:西山 “悠悠乎与颢气俱,而莫得其涯” 的浩渺,对应柳宗元 “心怀天下、不甘沉沦” 的胸襟;西山 “不与培塿为类” 的独立,对应柳宗元 “不随波逐流、坚持理想” 的气节。当作者 “与万化冥合” 时,山水与人格完全交融 —— 西山不再是 “外在景物”,而是作者精神的 “延伸”;作者的情感也不再是 “个人哀怨”,而是升华为 “与自然共鸣的豁达”。这种 “物我同一” 的映照,让文章既有山水之美,又有人格之境,成为唐代山水游记的典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