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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3. 《黄州新建小竹楼记》

大纲要求:

1、识记本文作者。

2、概括本文所表达的思想感情。

3、掌握本文借物言志、 反衬的表现手法以及运用对比、排比等修辞的写作特点。

4、体会文中寄寓的身处逆境又能随缘自适、乐观旷达的价值观和人生态度。


1、识记本文作者

本文作者是王禹偁(chēng),字元之,北宋初期重要的文学家、政治家。他是宋代诗文革新运动的先驱者之一,主张 “文以传道”“文贵乎有用”,反对唐末五代以来浮靡艳丽的文风,其作品多反映社会现实、抒发个人情志,风格质朴清新,对后来欧阳修、苏轼等宋代文人的创作影响深远。除《黄州新建小竹楼记》外,其代表作还有《待漏院记》《村行》等。

2、概括本文所表达的思想感情

王禹偁写此文时,因直言进谏被贬为黄州刺史,身处政治逆境,但文章并未沉溺于悲愤哀怨,而是将个人情志融入对小竹楼的描写中,情感层次丰富且积极:

对小竹楼的喜爱与满足:文中细致描绘小竹楼的构造(“圮(pǐ)毁之余,掇(duō)拾败瓦枯木,葺(qì)而居之”)、周边环境(“远吞山光,平挹江濑”)及登楼所见所感(“夏宜急雨,有瀑布声;冬宜密雪,有碎玉声”),字里行间流露出对这一 “陋室” 的珍视 —— 它虽简陋,却能为作者提供避世休憩、赏景遣怀的空间,让作者在困顿中寻得心灵的慰藉。

对官场失意的淡然与超脱:面对贬谪,作者并未怨天尤人,而是以 “彼齐云、落星,高则高矣,井干、丽谯,华则华矣,止于贮妓女,藏歌舞,非骚人之事” 对比竹楼的清雅,暗讽官场的奢华虚无,凸显自己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品格,将政治失意的苦闷转化为对淡泊生活的追求。

对人生境遇的豁达与坚守:文末 “吾闻竹工云:‘竹之为瓦,仅十稔(rěn,年);若重覆之,得二十稔。’噫!吾以至道乙未岁,自翰林出滁上,丙申,移广陵;丁酉,又入西掖;戊戌岁除日,有齐安之命;己亥闰三月,到郡。四年之间,奔走不暇,未知明年又在何处,岂惧竹楼之易朽乎?” 看似感慨竹楼易朽、自己漂泊无定,实则暗含 “不以物喜,不以己悲” 的豁达 —— 即便境遇动荡,也坚守内心的清雅与操守,不被外界境遇左右。

3、掌握本文的表现手法与修辞特点

(1)借物言志:以竹楼寄寓情志

“竹楼” 是全文的核心意象,作者借竹楼的 “陋” 与 “雅”,寄托个人的品格与追求:

竹楼的 “陋”(材料简陋、构造朴素)对应作者被贬后的困顿境遇;

竹楼的 “雅”(能赏山水、听自然之声,远离官场纷扰)则象征作者清高淡泊、不慕奢华的精神境界。

作者不直接抒发被贬的心境,而是通过对竹楼的描写,将 “物” 与 “志” 融为一体,让情感与品格自然流露,避免了直白抒情的浅露,使文章意蕴深厚。

(2)反衬:以 “他楼” 衬 “竹楼”,凸显主旨

文中以 “齐云楼、落星楼、井干楼、丽谯楼” 等奢华楼阁作为反衬:

这些楼阁 “高则高矣”“华则华矣”,但功能仅限于 “贮妓女,藏歌舞”,是世俗享乐、官场虚浮的象征;

竹楼虽简陋,却能让作者 “挹江濑”“吞山光”,赏自然之美、抒骚人之情,是精神休憩的净土。

通过二者对比,反衬出竹楼的清雅可贵,也暗讽了官场的奢靡,更凸显作者不慕富贵、坚守精神追求的品格。

(3)修辞:对比与排比的灵活运用

对比:除上述 “他楼与竹楼” 的对比外,文中还隐含多重对比:

作者 “四年之间,奔走不暇” 的漂泊境遇,与在竹楼中 “宴酣之乐,非丝非竹” 的安定心境对比;

竹楼 “易朽”(仅十稔、二十稔寿命)与作者精神追求 “不朽”(坚守品格)的对比。

这些对比让文章的情感与主旨更鲜明,增强了说服力。

排比:文中描写登楼感受时,用排比句式强化意境与情感:

“夏宜急雨,有瀑布声;冬宜密雪,有碎玉声;宜鼓琴,琴调虚畅;宜咏诗,诗韵清绝;宜围棋,子声丁丁然;宜投壶,矢声铮铮然。”

六个 “宜” 字引领的短句,句式整齐、节奏明快,既细致展现了竹楼在不同时节、不同活动中的独特之美,也传递出作者在竹楼中悠然自得的心境,让文字富有韵律感与感染力。

4、体会文中的价值观与人生态度

本文最珍贵的精神内核,是作者身处逆境却 “随缘自适、乐观旷达” 的人生态度,对后世具有深刻的启示意义:

“随缘自适”:不困于境遇,善寻当下之美:王禹偁被贬黄州,无高堂华屋可居,却能 “掇拾败瓦枯木” 葺建竹楼,并从竹楼的自然之景中寻得乐趣 —— 夏雨如瀑布、冬雪似碎玉,鼓琴咏诗皆有雅趣。这种 “既来之,则安之” 的心态,不是消极妥协,而是主动适应境遇、在困顿中挖掘生活价值的智慧,体现了对 “当下” 的珍视。

“乐观旷达”:不忧于未来,坚守内心之本:文末作者感慨 “四年之间,奔走不暇,未知明年又在何处”,却反问 “岂惧竹楼之易朽乎”—— 他不担忧竹楼的寿命,更不焦虑未来的漂泊,因为他的精神追求(清雅、淡泊、坚守)不会因境遇动荡而改变。这种 “不以境遇迁初心” 的旷达,超越了个人的得失悲欢,展现了中国传统文人 “达则兼济天下,穷则独善其身” 的崇高品格,也为后世身处逆境的人们提供了精神慰藉:真正的快乐与价值,不在于外在的富贵安稳,而在于内心的充实与坚守。